來到這裡已經超過三個星期
與和你失去聯繫的時間差不多漫長
我們終究還是成為陌生人
無法不猜測你的種種行為
在決定攤開之後發現原來與我所想的相差不遠後
我比想像中還要快坦然接受
無論是謊言還是真相
還好我是在這之前點燃蠟燭
還好我先重新溫習了過往的對白
往後的痛苦喜樂從此各自承受
祝你平安健康
這齣戲終於可以落幕了
比起以往相視而笑的小鹿亂撞
單方面的注視反而比較自在
你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
那我們和解了嗎
背對走遠的那一段路上想著
直到睡著前的片刻也想著
沒有答案
但我知道對話又變多了
我喜歡這樣
後來我不再走向最後一排飲料櫃
拒絕成為耽溺於提神物品的上癮者
親切並冷漠地委婉拒絕那些邀請
知道自己開門也會有失誤的時候
所以我站在線的另一邊
看他們帶著恨結帳走遠
後來我一樣只喝不加糖的咖啡
如果是想攝取糖分的日子我會請店員只按兩下最多三下
或是拿糖包點到為止的加入紙杯
恍然大悟自己沒有備份鑰匙也可以破窗而逃
不過我站在門的這一頭
邀請他們欣賞把門給封死的我並留下賀詞和鮮花
線的另一邊謝謝光臨
門的這一頭謝絕惠顧
記與Z的短暫對話
診所裡醫生護士的眼神都拋在張開的嘴後
想著他說的不疾不徐
然後發覺自己的肩膀逐漸放鬆
像終於告別反覆失眠夜晚的患者
有些人一開口你就能安心下來
知道緊張的時候他說過的話會給自己力量
即使他不在你身邊
無論經過超商幾次都還是會想起你
到現在我還是會想像這樣的畫面：
午後你仍是坐在那個位置
抽著菸滑著手機偶爾抬頭望向街道
然後我放心在你身邊坐下
你現在依舊是我醒來的第一個念頭
可是你的快樂與否我已不想再多了解
只希望你好
其餘的我不會再過問
這是我能做到最大的讓步了
記W
傍晚台北街頭
我們在閒置房屋前躲雨
他在一旁靜靜點起一根菸緩緩抽著
像是在等待雨停又像是在消磨時間
他隨口問我要不要也試試看
我原本想說我更喜歡看他們抽菸的樣子
但後來脫口而出的卻是你是認真的嗎
我看過許多人抽菸的樣子
不過我從沒開口說嘗試
我喜歡什麼也不做和他們一起消磨那段時光
致 潘柏霖的一百句我愛你的翻譯練習
你是我書架上的每一本詩集
你是我的草原我的海
你是煎得剛剛好的荷包蛋
你是那一年夏天的午後時光
你是不加糖的去冰拿鐵
他是溫柔得比芥末還殘忍的人
他是一個好輕一用力就會痛的擁抱
他是有著藍莓香氣的涼菸
他是一笑我就跌進去的地獄
他是我註定淋濕的大雨
穿著你稱讚過的打扮上最後一天班
把握午休的時候陪你抽菸
道別之前伸手跟你攬了一個好輕好輕的擁抱
那溫度和觸感太過於夢幻
以至於我不敢回想太多次怕把記憶磨損了
禮物裡有真心可惜你沒讀懂
等我說出口之後世界卻開始瓦解
你一長串的文字我是邊哭邊讀完的
那是我未曾想過的答案
那一晚見識到許久不曾如此脆弱的自己
好陌生
他曾說過我要想清楚
我有想過說出口之後所帶來的任何改變嗎
我有嗎
伸手就獲得一個好輕好輕的擁抱
太喜歡了所以不敢說還想要
只好自己在回家的路上默默掉淚
我是那麼喜歡那樣的日子
不管下幾次大雨
我都會義無反顧地為你撐傘
你不在這裡
這裡有誰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心裡知道必須對他們的存在感到感謝
可是他們
都不能夠取代你
你卻告訴我
我還有他們在
這比一場大雨還令我感到心寒
謝謝你
憤恨不平的替我說話
留意我的情緒變化
甚至與我分享過去的片刻
多好
在隔天又因為你的笑容重生了
那一天
爲自己的失控真心感到害怕
感同身受似的憤怒與不捨
彷彿失去僅有的一絲理智
原來我是那麼的喜歡你
我能守得住嗎
直到最後一刻都不回頭
看到你微笑的嘴角就又和自己妥協
倒數著剩沒幾天的日子
想像再也不會一起共享的午後
我就告訴自己不如就這樣子
在這段時間盡力對你好
暫時不會再有這樣的人了
讓我一睜眼就想看見
浪漫派的無可救藥
你可能不明白
我想把全世界都送給你
讓你自由自在做自己
讓你不害怕任何視線
讓你大膽嘗試所有想像
讓你擁有滿足的心情去找你愛的那個人
浪漫派的歇斯底里
你可能不會想知道
我想把你藏在我心裡最深的房間
讓你只能與我共享秘密
讓你只能對著我的耳朵說話
讓你無法走遠
讓你未曾再看過其他的風景
回家的路上
搭車的時候
不斷想著「我是真的很喜歡那些與你消磨的時光
即使那都是多麼微不足的事情」
想寫在卡片給你
想放入蛋糕裡
想藏在與你相視的瞬間
我多希望你在這裡
前一天許下的願望
在害怕成真的言語實現的瞬間
就崩解
在猜中你唯有的習慣後
我以為只有我們知道
呈現於你我之間的祕密時光
那是一天之中唯一一段誰都不能介入的時刻
我只擁有那光景一天半
就被誰輕易抹去
「我不再稀罕了」這想法讓我痛苦幻滅
卻又深深覺得這是離開你最好的辦法
我是有那麼一點害怕
那日益茁壯的心情
它非常特別
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比戀愛還要微妙
「你勝過綠豆湯」
這是只會出現在夏日的對話
你換一個方式表示
我或許就會接受了
但我說不出口
這聽起來太強人所難
寫不了很長的句子
其實想說的話也不外乎那幾句
：你好嗎
：我想你
不過你是聽不見的
我知道
我並不希望你不幸福
但我是
你幸福時不會想到的人
我並不希望你失去任何事情
但我是
你一無所有時才會回頭看我的人
說出口之後
有任何事情得到解脫嗎
有誰釋懷了又有誰被放棄
時間拖得太長
像跟長久不癒的病達成協議
別讓我病得太重
我也就不用跟醫生求救
有些好奇心
不能探得太深
當對方寫下的不是正面回應
而是一個表情一個貼圖一個微笑
你就要知道
他不會再跟你說太多了
有些對話
要適時中止
當問句還停留在那裡
當只是自己在問問題
你就要明白
他對你根本沒有興趣
我始終記得
捷運車廂裡他的那雙眼睛
是非常清澈的某種顏色
直直地看向我
微笑很淺
我來不及知道他的年紀
其實我並不介意等
因為我知道等下你就會來
我也不太在意已讀不回
因為我知道你都收在心裡沒有說
還有你說的謊我都曉得
我偶爾也會在某些時刻違背自己
所以我都不會拆穿你
可是你不能
戴著我送你的手錶去找其他人
不能把對我說的秘密
再重複到他耳裡
也不能牽著他的手去我們常坐的那個角落
點你會和我一起吃的蛋糕
我不能再相信你了
如果可以把我對你的喜歡Ctrl A
一定會超過一般設定範圍吧
可是邊界調整不了了
我只能選擇放大紙張或是
直接列印下來
你看得出來嗎
那藏在白紙上的心意
有時候我在想
那些一說出口就無法回頭的謊言
會怎麼在他們的口中結束
像灑了糖霜的毒藥
明明不會成真
也沒有人想真的原諒
但還是選擇開口
將那個信號投了出去
完全不覺得心動
取代它的是
一種稱之為踏實的感覺
妳從此明白
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
而這樣好的人正和另一個人
手牽手走著
我比較像是那一隻小狐狸
伸長著脖子等你的到來
比起被寵溺
我更習慣給予
但多半時候他們都不領情
他們不知道
不知道只要一聲呼喚
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他們面前
滿腦子都是那段歌詞
Yah, you never said a word /你總是保持沈默You didn't send me no letter /一語不發 無聲無息Don't think I could forgive you /別以為我會原諒你See, our world is slowly dying /看呀 我們的世界正在乾枯I'm not wasting no more time /我不再浪費時間 Don't think I could believe you /別認為 我會信你
不輕易的
對另一個人感到厭倦
放心的
說出自己想要的
